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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秋博士在宗教和民主研究所参加对话 （Jeff Walton,2025 年7月9日） |
（华盛顿特区-2025年7月12日）一个紧迫而沉重的问题，持续在全球人权界回响：“高智晟身在何处？”被誉为“中国最勇敢的律师”和两度诺贝尔和平奖提名人，高智晟因其坚定不移地捍卫人权，特别是宗教自由，遭受了中国政府无休止的打压。自 2006 年以来，他多次被捕、被监禁并遭受残酷的酷刑。如今，他的下落依然成谜，这悲痛地昭示了在一个威权政权下争取正义和自由所付出的巨大个人代价。
高智晟投身人权倡导的历程，与他的个人信仰紧密相连。他皈依基督教，这深深地激励着他，促使他热忱地捍卫所有人的宗教自由。这份深刻的精神信念，加上他坚韧不拔的良知，促使他做出一个勇敢却最终充满危险的决定：留在中国，并忍受随之而来的系统性迫害。他的故事，正是为了追求正义而做出最终牺牲的缩影。
一场关于法治与宗教自由的坦诚对话
一场富有影响力和洞察力的对话中得到了深刻的聚焦。7 月 9 日在华盛顿特区宗教和民主研究所（Institute on Religion & Democracy,IRD）举行的本次活动由天主教大学人权中心主任，杰出的威廉·桑德斯（Prof. William Saunders）教授主持。他巧妙地引导两位杰出而异常勇敢的人权倡导者之间的讨论：天主教大学的杰出研究员陈光诚（Chen Guangcheng），以及总部位于美国的非营利组织对华援助协会（ChinaAid）主席傅希秋博士（Dr. Bob Fu），该组织不懈地通过倡导和法律援助推动中国的宗教自由和法治。
桑德斯谦逊地介绍自己是一名拥有丰富经验的人权律师，长期关注中国议题。他提及他对人权项目的兴趣，特别指出该项目包括与陈光诚等人物的合作，从而获得宝贵的实践经验。
光诚的悲惨陈述：「奇迹」般的幸存
陈光诚，这位因揭露中国妇女被强制堕胎和绝育的可怕行径而享誉全球的“赤脚律师”，以其个人亲身经历，讲述了中共残暴行径的悲惨故事。他的证词有力地回应了高智晟所经历的苦难。
桑德斯教授在引出陈光诚的叙述时，敦促听众去阅读他的著作。他充满激情地评论道：“如果你还没读他的书，我们昨天在一场活动中读了一点，美国国际宗教自由委员会的弗格森说，他的回忆录是她读过最扣人心弦的东西，我同意，确实如此。所以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大多数是基督徒或无神论者，如果你不相信奇迹，去读读他如何逃离中国的故事，你就会相信奇迹的存在。这简直不可能。”桑德斯教授暗示了陈光诚生存经历的非凡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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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光诚参加对话（Jeff Walton,2025年7月9日） |
陈光诚的调查工作带来了迅速而残酷的后果。“2005 年 8 月 11 日，共产党命令 60 多辆警卫包围了我的村庄，把我、我的家人都软禁起来。我不能出去。没有人可以进来探望我。后来共产党绑架了我，把我关进了黑监狱。”陈光诚的律师曾询问警方他在哪里，他们却回复不知道。
中共肆意滥用权力是无可否认的。陈光诚强调，公安人员会公然宣称：“你违法了，谁给你这个权利做这件事？他是什么法律？你知道，我就是中国法律的形象。”这种令人震惊的自白凸显了法治的彻底缺失，在这种情况下，权力人物本身就代表着法律，而不是维护法律。
陈光诚也提到了 709 事件，强调共产党对人权律师的骚扰，逮捕和迫害。陈光诚本人从这种压迫性监视下的逃脱，简直就是奇迹。他危险的旅程最终使他来到了华盛顿特区，在那里他继续着他至关重要的工作，为还在被中共迫害的人权活动人士发声。
「709大抓捕」与对律师的定向迫
此次对话随后深入探讨中共系统性镇压的更广泛背景，这种镇压远不止于个别案件。桑德斯教授将中国共产党描述为“世界上最压迫性的政权”，一个正在积极“实现《1984》中噩梦般的愿景”的政权。他生动地描述无所不在的监控：“持续的监视，每个人都处于怀疑之中，你知道，数亿个摄像头监视着每个公民。然后是那些噩梦般的事情，他们把人关进黑监狱，对他们施以酷刑。”
他强调几个加剧镇压的关键时期，包括 1989 年的天安门广场镇压，共产党“镇压了学生”，以及 1999 年对法轮功的镇压，“而且他们的人数比共产党更多，共产党党员人数据称约为 6900 万，所以他们开始质疑法轮功。持续到今天。”
在对人权捍卫者的迫害中，2015 年的 “709 大抓捕”是一个关键时刻。作为一名律师，桑德斯强调了人权律师的重要性：“最好的律师是人权法律师。因为他们代表着比他们自己更伟大。”
高智晟正是这次镇压的重点目标。桑德斯说：“高智晟其实是光诚的律师。他确实惹恼了共产党，所以共产党把他关进了监狱。他遭受了酷刑。他出狱后，又被绑架到黑监狱，再次遭受酷刑。”桑德斯指出，“他又出来了。然后他被卷入了 2015 年的这次镇压中，并于 2017 年失踪。”他补充说，“我们已经进入第八年了。他失踪了，他们把他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任何事情。”他提到高智晟的妻子昨天也出席了一场活动：“她是个很好的人，但她为此心碎。”
桑德斯总结道：“他是我们律师的榜样。高智晟是一位伟大的人权律师，你知道我听到我的一些中国朋友称他为中国人权律师先生，所以他就像你所能想到的最杰出的人，他们却让他消失了在无底深渊。”
自由无法估量的人力成本
对华援助协会主席傅希秋博士，为这次讨论带来深具情感和个人色彩的维度，他强调在中国为自由而战所付出的毁灭性“人力成本”。傅希博士披露道：“昨天，高智晟的妻子在国会上分享……在过去的八年里，他们家里就有三条生命丧失或受到影响。”他随后公布一个令人震惊的细节：“高智晟的妹妹得了癌症，但需要抗癌药物。然而，在高智晟失踪后……国家安全人员阻止她去取药……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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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德斯教授参加对话 （Jeff Walton,2025年7月9日） |
傅希秋博士谴责中共冷酷的沉默：“中共至少应该承担最低限度的责任，给全世界一个简单的答案……这真的很难，甚至很难听到高智晟的妻子所请求的：向国际社会恳求……从奥巴马政府到川普，再到拜登，现在川普的第二个任期，都要求自由世界，我们能不能？简单地要求中共给我们一个答案：我的丈夫在哪里？我孩子的父亲在哪里？他还活着吗？还是死了？如果他还活着，他可以给他一个家人打个电话，我还活着。我认为这触及了人性的底线。”这种对基本人性的呼吁，凸显了中共深刻的道德真空。
陈光诚证实中共的全面控制：“如果中共决定起诉谁，你知道，他们会用各种手段对付他们的家人，你知道，如果他们把谁关起来，比如高智晟，他们就会阻止他的妻子找到任何工作。他们会阻止他的孩子上学。如果他的妻子找到了一份工作，中共就会打电话给老板，‘好的，别给她工作。’如果孩子在那里学习？他们会接到中共办公室的电话。他们有能力把他们赶出去。所以，即使你租房子住，中共也会打电话给房东，让他们终止合同。”这表明了国家对人权捍卫者及其家庭进行报复的全面性。
律师作为「最忠实的麦克风」：为法治而战
中共镇压的一个核心悖论是，它将目标对准那些仅仅寻求维护国家自身法律的律师。傅博士提到说，“他们没有犯法，如果你看看中国自己的宪法……宪法中规定的一切，宪法保障的言论自由、集会自由，所有基本自由，这和我们的第一修正案非常相似。讽刺的是，甚至连习本人都说，他想遵循法治。” 傅博士强调，“律师是他最忠实的追随者，就像陈光诚一样，他们是中国共产党的号召和宪法的追随者……他们没有进行集体公民抗命或试图违法。”
桑德斯教授也表达了同样的看法：“最大的讽刺是，正如 Bob (傅希秋)所说，这些人权律师。他们只是简单地试图让共产党遵守它声称遵守的公共法律，这就是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没有。你知道，就像你说的，他们没有挑起事端，他们只是简单地遵循法律，但却被镇压。就好像他们是恐怖分子一样。”这揭示了在中共统治下，法治只是一个幌子；“在中国，这是无法无天，因为中共可以为所欲为，而且它确实这么做了？”
高智晟奇迹般的信仰与不屈的斗志
除了法律倡导，高智晟深厚的基督教信仰在他遭受折磨期间，成为他不可思议的力量源泉和奇迹般经历的根基。桑德斯教授提到，高智晟所遭受的残酷迫害和酷刑直接促使他皈依了基督教，使他成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
傅博士分享了一个来自高智晟著作的惊人故事，详细描述高智晟在一次酷刑中的经历。“他说，在他最痛苦的时刻之一。被军事审讯人员关在地下室里，他们剥光了他的衣服。每个人都拿着电棍。打开电源开始折磨他。他说，他默默地进行第一次祈祷。当那个人折磨他时，他全身湿透，汗流浃背。他说：突然间，他有了一种超自然的体验，他能闻到自己皮肤烧焦的味道，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他说，再也没有痛苦了。他甚至睡着了。就在地上，开始打鼾。”
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信仰见证，即酷刑无法摧毁他的精神，深深地震撼了审讯人员，他们“往他身上泼冷水”。当被问到发生了什么事时，高智晟回答说：“那在你們里面的，比那在世界上的更大。”（约翰一书 4:4）傅博士指出：“他当时其实不知道那段经文。他是超自然地引用了那段话，这是一个奇迹，所以，我想分享这个见证。”
傅博士也谈到高智晟无畏的精神。高智晟获释后被软禁，但他奇迹般地设法写了一本书，记录自己的经历。“我们能够偷偷带进去。几台 I Pad 到他的窯洞里……他只知道如何手写记录。然后拍下来。然后换掉一些手机。他把这些照片发了出去。”这份手稿随后被翻译并出版，这是一次反抗行动，也导致他再次失踪。傅博士引用高智晟的话说：“高智晟说，他就是共产党眼中地球上最危险的人，他已经在书中声明，他说，我已摆脱了恐惧，再无恐惧。实际上，共产党才是害怕我的。”这句有力的话语，展现了高智晟在暴政面前不屈不挠的勇气。
全球行动呼吁：推动改变
当前形势的紧迫性，要求国际社会做出强有力的回应。桑德斯教授提出一系列个人可以采取的具体行动。他敦促人们“公开铭记”高智晟以及像黎智英（Jimmy Lai）这样被不公正监禁的其他人物。他强调联系民选官员的重要性：“告诉他们去告诉川普，告诉卢比奥……，你帮助他们做正确的事，这是一种伙伴关系。”
桑德斯提及即将出台的克里斯·史密斯（Chris Smith）法案，该法案旨在公开向中国施压，要求其交代高智晟的下落，坚持中国停止强制失踪并遵守其已批准的国际条约。至关重要的是，该法案寻求“对参与他失踪的个人实施马格尼茨基制裁”，从而对人权侵犯者实施制裁。他呼吁将高智晟的案件“纳入国务院的国家报告中”。
傅博士强调公众意识和倡导的力量。“社交媒体非常重要……当他第一次失踪时，我们发起了让高智晟自由的运动。在大约一个月内，我们收到了第一批。5 万个签名，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收到了超过 10 万个签名，来自 200 多个国家，包括巴基斯坦、沙特阿拉伯，全世界各地。” 傅希秋博士也提到众议员克里斯·史密斯和他在奥斯陆参加诺贝尔和平奖颁奖典礼时，在奥斯陆的中国大使馆前展示了这些签名。
傅博士坚定不移的信念产生了共鸣，他阐明了中共尽管拥有庞大机构，但其根本性的弱点。“中共，尽管他们声称有 1 亿党员，核武器，是五常之一，拥有这么大的军事力量，但他们非常弱。实际上非常弱。” 他认为，“如果任何一个足够强大的国家，都不会去对付一个盲人，进行一场虚假的审判，并指控他，我的意思是，指控他扰乱或阻碍公共交通之类的，判他五年徒刑。”他还回忆道，“任何真正强大的人，都不会像给那些 709 大抓捕的律师们服用 20 颗黄色神秘药丸那样。他们中的许多人精神受损。有些人被释放后，精神受损严重。”
桑德斯接着说到：“他们（共产党）意识到自己的控制和权力是多么脆弱的。他们很邪恶，他们拼命地想要保住权力。光诚告诉我他们真的摇摇欲坠。房地产市场陷入困境，股市也陷入困境，中国的经济陷入困境。年轻人很愤怒，很多人都很愤怒，很多政府工作人员已经好几个月没领工资。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在发生。” 现在在他认为现在是采取行动的关键时刻。“现在正是你可以推动的时候。你可以尽自己的一份力。你可以稍微推动一下。把这件事情解决，让高智晟这样的人再次出来。”
他拓宽了斗争的范围，指出让高智晟出来“会帮助那些被镇压的学生，你知道，会帮助那些宗教人士，他们镇压了一切，从法轮功到基督徒，再到维吾尔人、藏人。因为任何宗教人士都服从一个更高的权威，而不是共产党，所以他们感到了威胁。”
陈光诚提到说，即使是微小的行动也能产生重大影响。他回忆起他从监狱获释时收到“大量来自当地国家的信件”，并指出“写信支持我的有时只是写了一句话，但是那是非常非常强大的，非常非常有用的。”傅博士特别敦促法律专业人士发声：“如果每个人都能，即使是在社交媒体上，在强制失踪八周年之际，说高智晟在哪里，或者我们在中国的同事，我认为这也会引起共产党的注意，因为有许多国家的律师参与。”
在一个感人的时刻，傅博士介绍了包龙军、王宇夫妇的儿子包卓轩（Bao Zhuoxuan），这对夫妇是 709 大抓捕的受害者。他说道：“他当时 15 岁。他的父母正在把他送到北京首都机场，送他去澳大利亚上大学。然后他被宣布为威胁国家安全局的对象。”这凸显中共镇压对代际的影响。
在中国争取人权的斗争是一项全球性的事业，来自华盛顿特区的讯息很明确：国际社会必须保持警惕、敢于发声，并积极采取行动，挑战中共的残暴政权，并要求对那些“消失在无底洞”中的人负责。
对华援助协会特约记者高珍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