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记:高智晟律师走出沙雅监狱



8/11/2014


自由亚洲电台“心灵之旅”访谈节目主持人张敏采访报道 2014年8月7-9日




*8月7日高智晟刑满出狱日,亲人前去迎接,亲友在世界不同时区关注守候消息*

中国著名维权律师高智晟被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判五年缓刑、三年实刑,共服刑八年期满。北京时间2014年8月7日,是他走出服了三年实刑的新疆沙雅监狱的日子。

当天一早,分别从乌鲁木齐和陕北家乡专程来接高智晟的高智晟的岳父耿云杰和高智晟的大哥高智义早早等候在沙雅监狱门前。

此刻,海内外很多人士也守候在互联网、推特平台上,关注着来自沙雅监狱的消息,他们居住在世界不同时区,有的地方是晚上,有的地方是深夜。

推友野罂粟 @WilderMohn发推说:“陈光诚先生逃离那夜我守夜了,这次高智晟出狱, 我守夜,下次、再下次为谁守夜?我自己心里有数,如为王炳章、吕加平、郭泉、张林、刘萍……”此推文发出后,很多推友跟推说“排队!”

这时,高智晟律师的太太耿和也在推特平台上。

北京时间大约早上七点半,耿和@Genghe1发推告知大家:“刚打通大哥电话,说:他们8点钟上班,再等等”。



*北京时间8月7日早八点以后*

高智义:我说话不方便——

北京时间上午八点零五分,我打通了高智义电话。

主持人:“您好!高智义先生,现在情况怎么样?”

高智义:“你什么也不要说,

主持人:“见到人了没有?”

高智义:“我说话不方便。”

主持人:“见到人了没有?”

对方:“(咚)”。

电话挂断了。


傅希秋:计划去沙雅监狱的律师被“某机关约谈,下令坚决不许去,机票退了”——



同时守候在推特上的多年关注高智晟律师和他家人的美国民间机构对华援助协会主席傅希秋牧师告诉我,原计划前往沙雅监狱的北京律师受阻未能成行。

傅希秋:“他说‘某机关约谈,下令坚决不许去,机票退了’。看起来也是死命令了。”


*高智晟和高案简况*
今年50岁的高智晟律师曾经参与蔡卓华案、陕北油田案、法轮功等案的辩护。2004年12月至2005年12月,他曾三次发出致中国最高领导人的公开信,要求停止迫害法轮功修炼者。2005年11月,他出任主任的北京晟智律师事务所被北京市司法局停业。

2006年8月15日,高智晟律师被警方绑架,同年12月22日被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刑三年、缓刑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回到家中。

2007年9月高智晟再遭抓捕,获释后传出他的文章《黑夜、黑头套、黑帮绑架》,自述受到包括用牙签插入生殖器在内的酷刑。

高智晟律师获美国出庭律师委员会的“勇气呼吁奖”等人权奖。

2009年2月4日凌晨,高智晟当着亲人的面,被警方从陕北老家绑架后失踪。2010年3月底、4月初,曾有十多天露面可以与外界通话,后来又被失踪。
2009年初,高智晟的妻子儿女逃离中国,后来被以难民身份安置到美国。

高智晟律师在五年缓刑将满、当时已被失踪21个月时,于2011年被送到新疆沙雅监狱服原判的三年实刑。

2012年3月24日,他的家人在高智晟律师被失踪21个月,又被关押3个月,整整两年后第一次见到高智晟。以后家人一直无法与监狱直接联系,直到去年1月12日,家人获准第二次探视。到8月7日刑满日,又有一年半以上家人没有获准探视。



*北京时间8月7日早九点以后*

耿和:大哥说“接到了”,我说“跟他讲个话”,大哥说“不行”——

北京时间7日上午九点一刻,是耿和所在地区美西时间6日晚上六点一刻,耿和终于打通了高智晟的大哥高智义的电话。

耿和说:“今天六点一刻的时候,我给大哥打通了电话。我说‘接到了没有?’他说正在往回赶’。我说‘接到了没有?’他说‘接到了’。我说‘那我跟他讲个话’,他说‘不行’。我说‘为啥?我要核实哪!’他的电话就断了。



北京时间(7日早)九点四十分左右,我的时间是(6日晚)六点四十,我又给大哥打电话,(电话语音回应)显示是用英语说的,意思是‘这种服务’还是‘这种线’是‘dead’,是不行的,是电话打不通不可用的。

过了一、两分钟,我又再拨。大哥接了,他的声音说‘喂’,我还没来得及喊呢,就给断了。”

主持人:“你现在的心情是……你觉得你必须要知道的是什么你现在没有知道?”

耿和:“我现在非常想知道,到底人接上了没有?如果接上了,我想给高智晟说上话,证实是不是他,我想听听他的声音,我想应该让他接电话。我现在还不知道高智晟是不是接上了,现在就听大哥那么简单的一句话。我还不敢肯定到底接上了没有,我拿不定主意。我要求给高智晟讲话,然后就断了,也没讲上。”

耿和:感觉家里人的反应不正常,所以我也一样的不踏实——

耿和:“所以呢,我心里是一样的感觉不正常那种……家里人电话那种不正常的反应,家人那种反应我觉得很不正常,所以我也一样的不踏实。

我家孩子还没回来。今天一早我们家儿子被教会朋友带出去了,因为朋友知道今天他爸爸可能要有消息。但是担心孩子在家里等的过程中迟迟没有消息孩子太着急。所以教会的朋友带着孩子到科技馆去了。现在孩子还没回来。

所以我一想呢,我也害怕孩子一回来去问爸爸的消息,我想孩子回来了也许我还要回避这个问题。我现在就是要到路上去接孩子,到朋友家,孩子从科技馆回来了。但是我现在特别感到,我特别想回避告诉他爸爸还没有准确的消息,但是我不回避也不行,回避又回避不了。我想,孩子回来我就说‘那我们一块儿,再继续给大伯打电话’。”

耿和:非常感谢网友一直坚守关注,我非常感动——

耿和表示:“我非常感谢网上朋友一直在网上坚守着,等待着高智晟回家的这一刻!你们的坚守也让我非常的感动!我会继续努力,希望你们继续关注,直到高智晟顺利平安的到家。”

*北京时间下午六点半,确认高智晟已经到达乌鲁木齐,在耿和的姐姐家*

耿和:高智晟在乌鲁木齐姐姐家,通话说了一、两句,来人了,中断——

过了将近九个小时之后,从耿和那里又传来了新的消息。耿和打通了乌鲁木齐娘家姐姐的电话,得知高智晟在姐姐家里。
耿和:“我这儿的(7日)凌晨三点半,就是北京时间下午六点半,我给我姐姐打通了电话。我姐说‘等一下我马上就把电话交到小高(高智晟)的手里面’,就听我姐跑步的声音,随后我就听到高智晟的声音了,他先问我‘你的身体怎么样?’我说‘你的身体怎么样?’他说‘我的牙不好了’。我说‘你的牙怎么不好啊?’

然后就听到进来了好些人这种感觉。

我姐说‘来人了’。然后这个手机就到了我姐姐的手里。我姐姐又到了另一间房子跟我讲话。我就听到我姐说‘不打了,不打了’。我说‘咋了?’我姐说‘来人了’。我说‘那你在哪儿?’她说‘我在另一个房间’。

耿和:姐姐描述高智晟的情况——

我说‘你跟我描述描述他的牙怎么不行?’她说‘下面有四、五颗牙非常松动,好像是……感觉就跟那皮,带着那种牙一样,非常活。他上面有两、三颗牙不好’。

我说‘这样子他咋吃饭呢?他能不能咬动东西?’我姐说的是‘他需要把馒头掰碎,送到嘴巴里’。我姐说‘我们明天赶紧要去看牙医’。”



*耿和:高智晟所受的迫害写在他的牙齿上、脸上,写在全中国人的脸上*

主持人:“您听到这个比较直接比较确实的消息以后,是什么感觉?”
耿和:“我当时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在我们民间一直都流传着一句话,就说牙齿是人身体上最硬的骨头,如果牙齿不行了,那你别的骨头还能结实吗?
从高智晟的牙齿我就看到了,高智晟是在监狱里这三年来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而且也没有获得任何治疗牙齿、检查身体这些待遇。
在这之前我们都知道,这三年来家人没有收到过高智晟的一封信,也没有接到高智晟打来的一个电话。
我们担忧着,担忧着……现在我们所担忧的都成了事实。


我到美国五年多了,到华盛顿DC就去了七次到八次。你说我到一次DC,我容易吗?孩子撂在家里,每一次去都是为了想让高智晟的条件能有所改善。高智晟的处境还是这样。
高智晟所有一切的迫害,写在了高智晟的牙齿上,写在了高智晟的脸上,写在了整个全中国人的脸上(哭泣)。”

*耿和:高智晟从大监狱到了家里的小监狱,这种生活状态从2006年开始*
主持人:“您现在有什么特别的希望?”
耿和:“我现在就希望,从人道主义的角度上让高智晟到美国来,来看牙、来检查身体。高智晟现在出来了,(有人问我)说‘你认为高智晟是不是有许多人跟踪呀?’我说这种生活状态从2006年开始我在家就是这样子的,到现在也是这样,还有啥说的,毋庸置疑。’
高智晟现在出来了,就是(从)大监狱到了家里面的监狱。”

主持人:“刚才你讲了一个细节, 说正在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见有人,然后你姐姐就不得不换到家里边的另一个房间,而且高智晟律师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跟你讲,这是不是意味着警察已经住在你家里?”
耿和:“我没有问,反正是来人了,我理解也许就来了一帮警察。我跟高智晟刚刚讲了没一句两句嘛,我姐说‘哎呦,来人了’,我就想尽快的赶紧先弄明白。我听到高智晟的那种(牙)稍微有点漏风的……(哽咽)就是已经声音不太一样(像)他了。我觉得他的声音跟以前不一样。以前那种声音,不管任何时候,你能听出他那种精神饱满的样子,声音挺洪亮的。
就从牙齿看一切,看到(对)高智晟所有的迫害、所有的经历。”


*耿和:高智晟自由了吗?我和孩子在哪里家就在哪里,高智晟回家的路还有多远?*
主持人:“到目前为止您了解到高智晟的这些情况以后,您对这个世界上关注高智晟律师的人们到底还能做什么,您有什么希望?”
耿和:“我说我不断的接受媒体采访,包括你们的媒体,我日以继夜的做,效果在哪里?难道我们还用以前的那种声援办法还去这么做吗?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所改变呢?

我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关注着高智晟回家的这一刻,就是这么公开的关注着,高智晟还是这个样子。我想说呢,这里是我的家, 这里是我跟孩子的家,是高智晟的家,我们等着。
基于人道主义精神,让高智晟尽快的到美国来看牙,来检查他的身体。
他只有到了我这里,我才心里能踏实。到了这里,我要好好的照顾他。我和孩子在哪里,我们的家就在哪里,高智晟回家的路还有多远?

说一句话,电话就……人就被拉走了,高智晟这能算是自由了吗?高智晟回家的路还有多远呢?”

*8月8日访傅希秋:为高智晟出狱高兴,但他没有获得完全的自由*
8日,多年关注着高智晟律师和他家人的美国民间机构对华援助协会主席傅希秋牧师,就高智晟律师走出沙雅监狱,接受了我的采访。

主持人:“请问从7日到8日对华援助协会得到有关高智晟律师出狱的各方面的信息以后您有什么特别要说的吗?”

傅希秋:“高律师这次从监狱里获释,但是我们看到他没有获得完全自由,还是处在一个被限制自由的状态。甚至他在美国的家人都不能够有自由的机会跟高律师通话。

现在我们首先是为他能够出狱当然高兴,但是我们更关注的还是他出狱之后能不能实践他自由的权利。”

*傅希秋:高智晟律师是个坚定的基督徒、在苦难中承担最多的中国律师的良心*

傅希秋:“我们对华援助协会一直在关注高律师过去八年他所经历的,为法治、为中国的公义、为千千万万因着信仰受逼迫的人群他自己所做的努力、他自己和全家所做的奉献和牺牲。

高律师是个坚定的基督徒。举个例子,就是高律师2009年之前,耿和他们逃出来之前,高律师再次被抓之前的在缓刑期间短暂在家的日子,耿和和格格都亲口告诉我,看到高律师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去跑步,然后读圣经、祷告很长时间。他的基督徒的信仰确实也是他能够在这么艰难的环境里边给他生命生活的力量的巨大的泉源和动力。

可以说他是中国维权律师里边……也可以说是整个维权活动人士当中,他是在苦难当中承担最多的一个。说他是中国律师的良心,一点也不为过。

我觉得从他过去八年多次被失踪、被监禁、被酷刑,甚至家人遭受这么多的逼迫来看,这次中共还是把他视作一个所谓‘维稳’的重要对象。”

*傅希秋:呼吁中共遵守自己制定的法律和对国际的承诺,立即使高智晟获应有权利*

傅希秋:“所以我们呼吁中共能够遵守自己所制定的法律,以及他在国际上所作的人权保护、法制的承诺,立即使高智晟律师获得他应有的权利,包括他旅行的自由、会见朋友的自由。

我们当然也是基于高律师出狱之后,看到他很明显身体状况极度不好的情况,我们也希望中共能够基于人道主义的理由,能在高智晟律师自愿的情况下,允许他来美国跟他的家属团聚。他跟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已经5年半之久没有自由的通话、见面。”

*傅希秋:回顾近年国际社会对高智晟律师的关注*

主持人:“能简要回顾一下这些年来对华援助协会和其它一些机构对高智晟律师的关注吗?”

傅希秋:“在高律师被失踪、被囚禁之后,我们发起了‘自由高智晟’的行动,www.freegao.com 有二十万人,全世界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都在签名,支持高律师获得自由。除了我们发起(开放)‘自由高智晟’这个网站的签名,并且向当时的国务卿希拉里递交、也向中国驻华盛顿的使馆递交过去。我们曾经在2010年的时候在全球十多个(中国)使馆,同时递交过,当时是有接近十五万个签名的时候。

我们也发起了(寄)这些卡片。其实不仅仅是我们这个机构,整个……像大赦国际,也发起了给高智晟寄卡的行动,有十几万张卡,至少寄给了高智晟所在的监狱。我们这边办公室收到的卡片和信件,有一部分是(分)多次转给了高律师的太太耿和女士,有一部分寄到了沙雅监狱,也是成千上万张。

另外,我们跟美国关注宗教迫害的最大的一个机构,叫‘殉道者之声’,他们也专门在高律师被酷刑之后,做了一个模拟的片子,这在说英文的国家免费发放了千千万万张。

过去几年,在世界各地和美国各地,无论走到哪里,基督徒朋友、弟兄姐妹,还是其他的非基督徒朋友,都在问候‘高律师怎么样了?’‘高弟兄现在的情况怎样?’大家都在期盼这个时刻,能看到高律师获得完全的自由,够跟他的家人、跟他的妻子和孩子团聚。

他在被释放之前,我所知道的是……并且已经联系过我的,包括英国政府、英国议会,欧洲联盟,以及美国使馆、美国国务卿,美国国会……很多政要,还有其他一些大的国际组织,像‘人权观察’、像‘大赦国际’、像许许多多基督徒的人权机构,像英国的‘国际基督徒团结联盟’等等已经在行动起来。还有一个英国的‘国际释放’,也是一个基督徒人权组织,他们在高律师被从沙雅释放之前也跟我密切联络,包括他们一些在议会里的朋友说,他们会密切采取行动,在欧洲为高律师的自由作斡旋、作努力,包括可能他们也在考虑,如果高律师没有获得自由,他们会有一个行动,实际上他们已经准备好。

如果高律师不能获得自由,我相信国际上的声援、呼吁的声音只能比过去更大、更坚强。”

*傅希秋:从胡温到习李,中国执政者倒行逆施,罔顾自定的法律和民意,毫无底线*

主持人:“您刚才谈到国际社会多年来对高智晟律师的关注,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您对中国政府作出的反应,无论是高智晟律师的处境,以及中国目前人权状况,您有什么评论?”

傅希秋:“实际上从中国政府对国际舆论的反应来讲,当然是在过去几年……尤其是胡锦涛、温家宝执政的几年,到现在的习近平、李克强政府执政的这几年,这段时间很明显是在逐渐向倒行逆施方向发展。也就是说,他不仅仅是罔顾自己所制定的宪法和法律向全中国人民的承诺,而且罔顾向全中国人民说的所谓‘人权路线’、‘保护人权’……现在又说十八届四中全会要搞什么‘法制’这些美丽的承诺。

不仅仅罔顾国际民意,而且可以说是倒行逆施。

从某种程度上,我们作为一个基督徒,作为一个牧师,也作为一个人权工作者,有时候听到这些‘良心犯’的家属们绝望的呼喊,每次看到耿和和他们两个孩子脸上那种期盼、失望和焦虑,我们真是心里非常非常难过,也真是为这样一个罔顾民意、践踏民意、毫无人伦和道德底线的政权感到很羞耻。”

*傅希秋:重要标志“七不讲”反人类道德、普世价值,是黑暗逐渐增加的趋势*

傅希秋“过去几年,很明显很重要的标志就是‘七不讲’,反人类道德、反底线,现在很明显又在反主流的宗教的价值和信仰。连普世的价值都不能讲,连他自己表面上提倡的‘法制’啊、‘公民社会’啊,像这种最基本的……可以说是整个人类文明正在进行中的、已经积累的最进步的一些价值,他连讲都不允许讲。

所以,后边……最近几个月出现的一系列肆虐人权和法制的暴行、对公民权利和基本自由的践踏,其实都是一些注脚而已。我们看到的是,这是一个黑暗好像是在逐渐增加的趋势。”

*傅希秋:国际社会的责任和过去几年美国在某些时候、某些案例上的“绥靖”政策*

傅希秋:“那么,面对这样一个趋势,高律师的自由是否能够得到有效的保障?我觉得,根据过去这几年的博弈,是有些悲观,但我感觉到我们还是能够看到一些光亮。

最主要的是,其实这里边很重要的一个责任,我觉得就是国际社会的责任。

国际社会,尤其目前还是自由世界的一个领导者就是美国。

美国政府,其实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一个……可以说在过去几年,尤其是行政当局,没有强有力度的在全世界践行美国建国的保护宗教自由、保护基本人权的这样一个基本核心价值的承诺。甚至在某些时候、某些案例上采取了‘绥靖’的政策,我觉得是向独裁政权发出了一个错误的信号,起到了与狼共舞的效果。”

*傅希秋:从克里国务卿在中美对话中提出对高智晟、张少杰的关注看美国有所清醒*

傅希秋:“我觉得从最近几个月美国行政当局的一些态势上来看,包括在高律师这个案例上,是过去十几年,美国国务卿……也可以说首次在‘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这个高层会晤当中……因为国务卿是以美国总统特使的身份到北京,最近这一轮,根据国务院跟我私下的通报,国务卿克里是在这个‘战略经济对话’跟中方的代表向习近平的代表亲自提出来对高智晟律师的关注、对南乐张少杰牧师的关注,我觉得是美国行政当局也有所清醒。”

*傅希秋:希望国际社会联手推动,促成还高智晟真正自由*

傅希秋:“我希望在高律师这个案例上,国际社会能够联手,真的是为高律师的家人、为高律师本人的自由,做实实在在的推动和强有力的推动。这是我的一个盼望,我也会不遗余力地去促进、促成这个事情。

我想,只要高律师一天不能够获得完全的自由,我相信全世界会有越来越多的国际正义人士是绝对不会休息的。大家会齐心努力,我们当然也祷告,(让)在上执政掌权者他们的心被软化,能够顺天应民,能够回应高律师家属……他的太太和两个孩子的呼吁和期盼,允许高律师有真正的自由。”

*傅希秋:从中国《刑法》看“剥夺政治权利”的范围,再参看以前若干先例*

主持人:“现在有人解释说,对高智晟律师的限制是因为他还有被‘剥夺政治权利一年’,您怎么看这个说法呢?”

傅希秋:“我想特别强调的是,高智晟律师虽然是在服完刑之后还有所谓‘剥夺政治权利一年’这样一个期限,根据中国的《刑法》,这个附加的处罚‘剥夺政治权利’实际上只包含了四个主要的剥夺政治权利的内容——包括选举权与被选举权;包括不得担任在政府里边的任何职务;包括不得担任在企事业单位里的领导职务;包括不得行使宪法规定的所谓‘六大自由’,包括言论、结社、集会……

那么,这些里边没有丝毫限制在‘剥夺政治权利’期间,对像高智晟这样的出国的权利、与亲属通信、会面的权利的自由,都不包含在内。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提醒中国当局和国际社会,高律师仍然拥有(权利)跟其亲属通信、会见、甚至如果他愿意提出来的话,到美国与家人团聚。

在过去魏京生先生、王丹先生、王军涛先生他们甚至在服刑期间都能够来到美国治病等等,都能得到批准。所以如果政府当局以所谓‘剥夺政治权利一年’这样一个附加的处罚,对高智晟律师进行其它的《刑法》所规定以外的这种限制和剥夺,尤其是跟亲人通信、通话和与亲人见面、会见团聚的这些权利的话,很显然违反中国自己的法律规定,当然也违反了基本的亲情和人道理由。

如果说前边的这些先例……并且不是一例,在服刑期间政府都能够允许他们以‘保外就医’也好,或者到海外接受医疗也好……允许他们出国的话,甚至这些前边的先例在海外没有直系亲属都能够这样,那么高智晟律师他是服完刑,只是在‘剥夺政治权利期间’,有这样严重的身体疾病,海外又有他自己直系亲属——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我觉得更有充足的理由被允许来美国。

这无论是从法理上,还是从基本的人道主义,以及现实的条件,美国方面会积极的乐意像协助其他‘良心犯’在过去的情况下来到美国一样。

家属现在非常迫切的……作为孩子、作为妻子,这么多年没见面,肯定是很希望能够有机会见面。”

*傅希秋:美国众议院国际关系委员会副主席史密斯议员就高智晟出狱发表声明*

傅希秋:“无论是从美国非政府组织大家的关注度和热情,还是美国官方,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美国从白宫到国务院,可以很肯定的讲,如果高智晟律师提出来愿意来美国跟家属团聚的请求,如果中国政府方面基于人道主义的理由愿意配合,美国这边会做出最大的努力去协调,使高律师来美国与家属团聚的愿望得到完全的实现。

昨天晚上(美东时间8月7日晚、北京时间8月8日早)美国众议院国际关系委员会副主席,也是府会中国事务委员会的共同主席史密斯议员在发表的声明里,强调得很清楚,希望尊重高律师的愿望,希望中国政府也能够协调高律师能跟家属来美国团聚,希望习近平主席能够矫正在过去高智晟律师案子上的失误。特别提到高律师在过去所受到的苦难,为了中国的公义、正义和法治所作出的努力、他和他家付出的这么大的代价。

这是美国朝野的共识,无论从亲情的团聚还是他过来医病,都是充足的理由。

我们希望中国的中央政府能够使高律师和家属的愿望得到实现。我们对华援助协会作为一个非政府组织,跟国际社会一道,会非常乐意看到这样事情的出现,我想这也是对各方都会有益处。”



以上自由亚洲电台“心灵之旅”访谈节目由张敏在美国首都华盛顿采访编辑、主持制作。